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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1章 送桔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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鄭家人坐在一起說話的時候, 耿倩倩提著桔子過來了。

林佩一看她手裏的桔子,便玩笑著問:“又有人往你家送桔子了?”

“這是劉姨買的,多了, 讓我送點過來。”耿倩倩大大方方說, 眼睛往屋裏看,“林老師,你家來客人啦?”

她覺得話說到這裏,林佩怎麽都該請她進去坐坐。但林佩好像沒聽出她的意思, 笑著說:“麗華也真是,總這麽客氣。”

“您不也總往我家送吃的?”耿倩倩說著人往前走了兩步, 越過林佩看向屋裏的人。

徐鈺坐在對門的單人沙發上, 耿倩倩一眼就看見他,臉上笑容更真切了:“我剛才回來看到大院門口停的車,還想是不是徐同志來了。”

耿倩倩一眼認出徐鈺, 但徐鈺卻沒認出她來, 聽見這話便問:“我認識你?”

耿倩倩臉色一僵,但她很快緩過來說道:“去年年底我去鎮上,有一次扭到腳是你載我回來的,你不記得了嗎?”

英雄救美總是讓人難忘, 林佩還以為耿倩倩是看中徐鈺的臉了, 原來還有這一層淵源。只可惜神女有心襄王無夢, 徐鈺哦了聲說:“我記得當時還有個男同志來著,當時是他攔了我的車。”

“我已經感謝過他了。”耿倩倩說道。

徐鈺又哦了聲:“你感謝他就夠了,當時要不是他攔車, 我也不會載你回來,也就是順便而已。”

這時候唱的都是“學習雷鋒好榜樣”,老師教導要學習雷鋒精神, 要助人為樂,要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。徐鈺這樣直接說“我沒想幫你”的人,簡直就是泥石流。

耿倩倩驚呆了,一時間都不知道該作何反應。

林佩站出來打圓場說:“倩倩你吃飯了嗎?”

“還沒有呢。”耿倩倩回過神來說。

“那你趕緊回去吃飯吧,別讓家裏人久等啊。”林佩笑著說。

……

耿建國洗完手出來,看到劉麗華和兩兒子坐在飯桌前,唯獨少了耿倩倩,問:“倩倩呢?她不是回來了嗎?”

“回來了,又出去了。”劉麗華說道。

“去哪了?”

耿慶勇嘀咕說:“去鄭家了唄,劉姨今天買回來的桔子都被拿走了。”

耿建國想起大院門口停的車,問:“林老師她哥過來了?”

“……是過來了。”劉麗華說完看耿建國往外走,連忙過去拉住他,“你幹嘛去?”

“我能幹嘛去?當然是去把她叫回來,你說說她一個女孩子,成天為了個男人往別家跑像啥子話?”耿建國惱怒道,想起上次的事來。

耿建國是個直腸子,聽媳婦說跟徐鈺這事不成,當時就把閨女叫回來說了一通。結果耿倩倩不但不聽還摔門走了,把他氣得夠嗆。後來是要過年了,徐鈺也沒來家屬房,這件事就暫時揭過去,時間長了耿建國都快忘記這件事,結果今天徐鈺一來,耿倩倩就往鄭家去,他心裏怎麽能不窩火?

“那你專門去鄭家叫她回來就像話了?”劉麗華問,“倩倩不是小姑娘了,也是要面子的,你有話跟她好好說,別總那麽沖。”

耿建國轉頭坐到沙發上,悶頭不說話。

“先吃飯吧。”劉麗華說。

“不吃!”耿建國嚷道,“她不回來我不吃飯。”

“愛吃不吃。”劉麗華惱了,不再管他,坐到飯桌前說,“咱們先吃,別理你爹。”

耿慶勇兄弟倆偷偷看了眼老爸,埋頭吃飯。

他們這剛開吃,院子裏傳來聲音,沒一會耿倩倩回來了。她去之前眉眼飛揚,回來卻沒精打采的,只是耿建國沒發現,陰陽怪氣說:“知道回來了?”

耿倩倩回想著鄭家發生的事,心裏正難受,聽到這話嚇了一跳,看到坐在沙發上的耿建國,皺眉說:“我不回來能去哪?”

“你不巴巴地想去鄭家?我就鬧不明白,那徐鈺有啥子好的?腦袋成天抹得油亮,一看就是個靠不住!”耿建國當了一輩子兵,很看不慣徐鈺這種油頭粉面的男人,先前想著閨女喜歡他還好,現在知道不成了,越看他越不順眼。

耿倩倩心裏正難受呢,聽著這話火氣也上來了:“我就看他哪哪都好,你管得著嗎?”

耿建國火了,一拍桌子說道:“我是你爹!你說我管不管得著你?”

劉麗華放下筷子說道:“你拍什麽桌子?能不能好好說話了?”

“我們父女說話要你管?”耿倩倩大聲問。

劉麗華動作僵住,她抿了抿唇,點頭說:“好,你們父女說話我不插嘴,”她又拿起筷子,挾了一大坨飯塞進嘴巴裏,只是嚼著嚼著,她就忍不住紅了眼眶。

耿建國坐不住了,大聲說:“你咋跟長輩說話的?有沒有禮貌了?”

“長輩?她算什麽長輩?”耿倩倩不屑說道。

劉麗華低著頭,渾身顫抖著。

耿慶勇兄弟倆正坐在劉麗華對面,看到她的忍耐心裏都有點不忍心,雖然耿倩倩總說劉麗華沒安好心,沖著他爹的團長職位來的,一旦有了孩子肯定對他們不好。但劉麗華雖然沒有討好他們,但平時對他們也算盡心盡力。

耿慶勇忍不住說:“劉姨……”

他才剛開口就被劉麗華打斷,她抹了下臉說:“我沒事,你們吃你們的。”說完她起身回了屋子。

耿建國知道和自己結婚後劉麗華受了不少委屈,他也心生愧疚,只是他顧忌著幾個孩子,所以明面上能過得去的都含混過去了。但這次耿倩倩實在太過分,就算耿建國心疼閨女也覺得心頭的火沖了上來,他大步走到耿倩倩面前,一巴掌甩過去。

“啪!”

耿倩倩楞住了,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,捂住臉嚷嚷:“你打我?你為了那個女人打我?”

耿建國從沒打過女兒,聽到巴掌聲也楞住了,但下一秒他就聽到耿倩倩的聲音,壓抑著怒氣說:“那個女人?那是你後媽!是你的長輩,你怎麽……怎麽變成這個樣子了?”

“你以前從來沒打過我,娘死前你說會一輩子對我們姐弟好的,結果娘才走了幾年,你就說你要娶媳婦!”

“那是因為你們沒人照顧。”耿建國說。

他前頭媳婦沒的時候,耿倩倩三姐弟年紀都小,他一個大男人成天在軍營裏,沒時間管他們幾個,家裏總是一團糟。就是在這時候,有人勸他再娶一個媳婦,說家裏總要有女人才行,不然孩子進學都沒人管。

耿建國這才決定再娶,經人介紹,他才認識了劉麗華。剛對象的時候他也跟劉麗華說過家裏情況,和他再娶的原因,劉麗華答應了他們才有進一步發展。

結婚後情況的確如別人勸他的一樣,有了女人,家裏有人收拾了,回來也有熱飯熱菜等著。慶勇兄弟倆也比以前更懂事,成績也好了不少。

耿倩倩卻冷笑說:“沒人照顧就要娶老婆?她做的事哪些保姆不能做?我看你就是想娶媳婦卻不承認,還拿我們當理由!當初我們說好了,不要弟弟不要弟弟,結果呢?她才嫁進來多久你就改變主意了!還有現在,你跟我發這麽大脾氣,你敢說沒有她在背後煽風點火?我看她就是想破壞我們一家人的關系!”

她和林佩往日無怨近日無仇,林佩為什麽要阻止她和徐鈺來往?還不是因為劉麗華,她們平時關系最好,肯定是因為劉麗華在林佩面前說了什麽。

耿倩倩想起鄭家發生的事心裏就難受,再想到她爹沖她發火,更忍不住了:“我看她就是恨我,見不得我好,她有什麽資格當我的長輩!”

耿建國看著滿臉憤恨的閨女,心裏滿是痛苦。

以前她乖巧又聽話,現在的她卻尖銳又刻薄,耿建國不明白,他的女兒怎麽變成這樣了?明明是在她眼皮子底下長大的姑娘,卻這樣陌生。

耿建國忍著疲憊說道:“倩倩,你劉阿姨沒有煽風點火,她更沒有見不得你好。”

“她是你老婆你當然這麽說。”耿倩倩冷笑說,“當初您娶媳婦,我反對了也沒用,現在我的婚姻大事也由我做主,您反對了沒有用。”

耿倩倩說完看了眼主屋緊閉的門,說道:“你哄媳婦去吧,我回營裏了,不在家礙您的眼。”

耿倩倩說完,拿起放在客廳裏的衣架上的軍帽,戴上後大步離開。

……

耿建國和耿倩倩吵架聲音都不小,林佩在院子裏都聽見他們的喊叫,但具體吵了什麽又聽不見。

接下來幾天劉麗華都沒有出門,直到三天後,劉麗華才又來到鄭家。

她臉色有些蒼白,神情倦怠,面對林佩她沒有隱瞞,將那天的爭吵都說了。說完後劉麗華嘆氣說:“嫁給老耿三年,我自問對他們姐弟不差,可我沒想到……她心裏竟然這麽恨我。”

林佩沈默著,良久問:“那現在怎麽辦?”

“老耿心裏發愁,但她的事我是不想再管了,”劉麗華苦笑說,“我也管不了她。”

“個人有個人的命運,該說的話你都說了,她不聽也是她自己選擇的路,你就放寬心,過自己的日子就好。”林佩勸慰說。

劉麗華卻只是苦笑,她能有什麽好日子呢?她沒兒沒女的,這輩子也就這樣了。

劉麗華長長地嘆了口氣,問:“楊主任來過你家嗎?”

“上午剛走。”林佩嘆氣說。

鐘連長媳婦得了糖尿病,楊主任得知情況後,想著這病難治又費錢,就想著在家屬房籌一筆錢給鐘連長媳婦治病。鐘連長媳婦打算元宵後回老家,楊主任想在她走之前把錢給她,便選在了這時候。

“你捐錢了嗎?”劉麗華問。

“捐了。”畢竟以前在一個院子裏住著,能搭把手林佩還是願意搭把手的。

劉麗華點頭說:“我也捐了,你說她年紀輕輕的,怎麽就得了這個病呢?”

“這還是跟個人體質,和平時的飲食有關系。”林佩想了想說,“其實只要聽醫生的話,好好吃藥,也不一定會繼續惡化。”

“要是這樣也還好。”

雖然這麽說,但她們都知道這是往好的方向去想,如果往不好的方面想……但想想人活一世,哪能事事順心呢?

……

年前陳桂花氣勢洶洶說要把鄭旭北的婚事給辦了,但春節尾聲都過去了,這事八字都沒一撇。陳桂花回來後便和林佩抱怨:“現在的年輕人都不知道咋了,古人都說成家立業,這成家就在立業的前面,他們都好,總說事業不成沒法成家。”

林佩把煮好的奶茶端給陳桂花,笑著說:“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,以前都是考科舉,從少年考到白頭都有,都是十多歲就結婚了,當然是成家立業。建國後大家不科舉了,中專大學畢業後就開始工作,大學讀完才二十二,中專更早,十□□歲就中專畢業了,這時候的男同志連你法定結婚年齡都沒到,可不就是先立業再成家?”

“就是法定結婚年齡,旭北也到了啊,他都多大年紀了?”陳桂花喝了口奶茶,誒了聲問,“這就是上次你在電話裏說的,那叫啥來著?”

“我知道,這是奶茶!”姐姐跑過來大聲說。

陳桂花樂呵呵說:“對對,就是奶茶,我孫女就是聰明。”說完她放下杯子,想抱起姐姐親一口,但姐姐看到閉著眼睛的丁朝陽要摸過來,麻溜跑了。

陳桂花抱了個空,繼續跟林佩抱怨鄭旭北:“我是真不明白旭北咋想的,畢業分到高中當老師,多少人盼都盼不來的好工作,他倒好,幹了沒兩年就說要南下。原先多少人上趕著給他介紹對象啊,因為他沒了鐵飯碗,那些人都沒了聲音。”

“我托了好幾個人,別人才給我介紹的姑娘,人是學護理的,在咱們市中心醫院上班。人品相貌我都打聽過,沒得挑,可他倒好,平時多能說的一個人,見了人姑娘悶不吭聲,死活不肯見人第二面,說怕耽誤人家。”

陳桂花想起這事就心口疼,又多喝了幾口奶茶:“我供他讀那麽多年書,不是盼他以後大富大貴,就希望他能有個安穩工作,早點成家生子。結果他才安分多久,工作不要了,結婚也不肯,早知道這樣,當初我就不該讓他讀書。”

“旭北成績這麽好,不讓他讀書您能舍得?”林佩笑著問。

“我有啥舍不得的?他不讀書我還輕快些,說不定他還能早點結婚。”陳桂花說道,“從小跟旭北玩的那些人,哪個不是早早結婚,就是他二哥四哥,也是二十出頭就辦酒了,就他,婚都不想結。”

“二十五其實也還好,現在都講究優生優育,晚生晚育。而且您光說二哥和四弟,旭東不也是二十七八才結婚,現在不也過得挺好?”

“旭北哪能跟他三哥比,老三是軍人,保家衛國,結婚晚就晚了。他呢?我都不知道他在外邊跟人搗鼓些啥子東西。”陳桂花喝完奶茶說,“這次我本來想讓他把婚事定了,結果好小子,半夜裏偷偷摸摸地走了,把我氣得夠嗆,他這幾天是不是打電話來了?”

林佩目瞪口呆,她就說陳桂花以往來漁北總會提前十天半個月打電話,這次卻是前天打電話說要來,今天就到了,原來還有這一出。

“旭北昨晚是打了一通電話來,問您什麽時候來漁北,我和旭東還納悶,說難不成他沒送您來。”

“以後他打電話來不要接,我就當沒他這個兒子。”陳桂花罵道。

林佩苦笑不得:“您當沒這個兒子,旭東也不能當沒這個弟弟啊。”

陳桂花就是一時氣話,哪能真不要這個兒子,也怕兄弟倆鬧起來,說道:“那別讓我知道。”

……

陳桂花是突然來的,也沒讓人去接,晚上鄭旭東回家看到她楞了一下問:“您什麽時候到的?佩佩去接您了?”

“我自己又不是不認識路,哪用佩佩去接?”陳桂花說道。

她如今可不是當初沒見識的老太婆了,自從和林佩合開公司,當上法人後,陳桂花學習熱情高漲。三年前她還目不識丁,現在已經能認識大多數常見字了,就是公司報表,經人解釋後也能看懂個七七八八。

鄭旭東笑道:“不是怕您不認識路,只是去車站接您我們心裏能放心點。”又問陳桂花什麽時候到的。

“下午一點多就到了,”陳桂花說起下午喝的奶茶,“佩佩特意給我煮的,說是好吃鍋剛上的新品飲料,味道還怪好的。”

“您喜歡就好。”鄭旭東摘了帽子,脫掉軍大衣出來跟陳桂花說話,“對了,昨晚旭北……”

鄭旭東話沒說完,聽見媳婦咳嗽起來,改口問:“感冒了?吃過藥沒?”說著就要起來去找藥。

林佩連忙把鄭旭東拉住,不好意思地笑笑說:“沒感冒,就是喉嚨有點幹,咱們剛才說到哪了來著?”

陳桂花“啊”了聲:“我說奶茶怪好喝的?”

“這奶茶是好喝,姐弟倆都很喜歡,但他們小孩子不能多喝,一是甜食吃多了不好,二是姐姐喝了奶茶晚上容易睡不著。”林佩生硬地轉移話題,同時用眼神示意鄭旭東不要繼續剛才的話。

陳桂花本想問鄭旭東要說什麽,可聽林佩這麽說忍不住問:“睡不著?為啥啊?”

“有的人喝奶茶容易興奮,晚上就睡不著,姐姐就是這樣,對她來說喝奶茶跟喝咖啡一樣。”

陳桂花知道咖啡,徐鈺送過林佩一罐,她當時還嘗過,只覺得味道苦裏吧唧的,跟潲水一樣。後來聽說咖啡豆老貴,陳桂花就覺得腦袋燒得慌才會去買,等下次徐鈺再來,她看徐鈺的眼神就跟看冤大頭一樣。

咖啡雖然難喝,但的確醒神,陳桂花就喝了兩口,夜裏精神到轉點後才睡著。

陳桂花說:“那姐姐是不能多喝,我剛還給她喝了兩口,沒事吧?”

“兩口沒事,就是不能多。”

被林佩這麽一打岔,陳桂花徹底忘記要問鄭旭東的話。鄭旭東也看明白了林佩的眼神,一直到晚上睡覺都沒提鄭旭東打電話來的事。

等晚上把姐弟倆哄睡著,不用鄭旭東問,林佩便把家裏發生的事都跟鄭旭東說了。

鄭旭東聽後說:“我就說旭北那小子昨天怎麽打電話過來,問我們娘來漁北沒有。他真半夜跑了?”

“娘是這麽說的。”

鄭旭東唇角溢出一絲笑:“這小子主意挺大。”

“娘心裏正生氣呢,你在她面前別提起旭北。”林佩看鄭旭東這樣,就知道他是向著弟弟的,提醒說。

“我知道,不過這事的確是娘太急了。”

雖然鄭旭北不講兄弟情義拖他下水,但鄭旭東心裏還是想著五弟的。而且他自己就是晚婚一族,並不覺得晚結婚有什麽不好,最主要還是自己樂意。鄭旭北明顯心思不在結婚上面,就是他現在妥協了,以後也是害人害己。

林佩雖然不讚同陳桂花的急迫,但能明白她的想法:“娘是年紀大了,看到旭北結婚她才能安心。而且旭北也太沖動了,什麽話不能好好說,大半夜的走了,我看娘心裏雖然埋怨他,但也擔心得很。”

下午林佩說鄭旭北昨天打過電話來,陳桂花明顯松了口氣,畢竟是自己兒子,嘴上說得再厲害,心裏怎麽能不擔心。

鄭旭東沈吟說:“這倒是,明天我打電話過去好好說說他。”

“你別當著咱娘的面打。”林佩說。

“知道,我明天去營隊打。”鄭旭東口中說道,嘴上開始不老實起來,去解林佩的睡衣紐扣。

林佩拍了下他的手,問:“你就不能老實睡一晚覺?”

“我昨天還不老實嗎?”鄭旭東低聲問,表示自己是個正經人,沒有滿腦子想著那檔子事,“而且你節後就要回學校了。”

雖然上學期間除非臨近考試,不然林佩每周都會回來,但畢竟要分開幾天。

想到這裏鄭旭東嘆了口氣。

林佩態度軟下來,輕輕地摸著鄭旭東的短發,撐起上半身親他一口。只是個蜻蜓點水的吻,但鄭旭東眼睛漸漸亮起來,低頭含住林佩的唇。

鄭旭東昨天歇了一晚,今天精力充沛。

結束後林佩渾身無力趴在床上,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了。偏偏身後的人還不滿足,細密的親吻落在她的肩背,然後又親向她的臉。

林佩翻過身,抱住他的脖頸軟著聲音說:“睡覺了。”

鄭旭東聲音低啞:“恐怕很難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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